怒了---我们等待着新生 - 达人(星之海洋)

2004/10/28 | 怒了---我们等待着新生
类别(尘封过去) | 评论(0) | 阅读(143) | 发表于 01:43: 我们擦亮眼睛，准备开始一一历数这个新生行业所存在的大量问题。

　　和一般人的看法没有什么两样，首先进入我们脑海的无非是外挂、人妖这些老生常谈。所有人都对网络上的这些不道德行为咬牙切齿，但苦于没有一个成文的规范来约束之，反抗也只能停留在骂街的层面。

　　这就是我们推出这个系列专题的缘由。尽管书面的文字和口头的咒骂一样，对怪现状的改变没有任何帮助。但至少我们能让人们了解，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正义的使者大可不必为此愤懑不已，缺乏道德观念的当事者也自会赧颜，若是真的能够揭露现实，冷眼醒世，那么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所谓七宗罪，除了表示此乃人本的恶根性外，实在是有凑数的嫌疑。或许是我们还不够着力，或许纯粹为了合个数辙，网络游戏叫人不爽的地方，哪止七宗那么少？

　　我讨厌网络游戏。

　　不敢相信，在购买了安装程序端，完成银货两讫的传统交易后，为什么还要我按时按月地交付不菲的资费，好像佃户给地主家纳租。

　　不敢相信，单单靠电话线甚至更细的电缆，就能完成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就能取代以往靠唇齿、肢体，甚至是心灵都无法完成的事情。

　　更不敢相信的还是安全性。网络的虚无让我总有一层戒备，关于黑客、病毒，以至于那些名目复杂的诈骗，仿佛都是超越我理解范围之外的东西。唯有一种似有似无的感觉，觉得假如你真的把屏幕上那些像素当真的话，那么你就是在犯有史以来最大的傻。所以我们第一次玩网络游戏时，总会用“真不敢相信那是玩家操作的人物”来激励自己。

　　纯洁这个东西真是靠不住。当网络游戏还没有人见识过时，大家都是那样小心翼翼，惟恐自己触犯了什么不成文的法令，会被电话线里钻出来的什么东西揪进去关起来。可一旦人们从乡巴佬成长为见多识广的行家里手，他们就开始游刃于规则的缝隙之内，有时候，甚至是大张旗鼓地与其互相碰撞。

　　原则的边界就是这样模糊起来的。也许现在将所有的职权都交给一个叫做GM的ID，就好像三权分立瓦解到了独裁统治的地步。但对于还不明白使坏是怎么回事的从前，即便是掌握着逾越在系统之上的权力，人们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他们连基本的规则如何定制都十分迷茫，我们该注意一些什么？不准PK之外还不允许玩家干什么？玩家哪些行为是正当的？

　　这就好像你突然成了立法者，要就整顿100个武装分子日后生计问题制定相关条例。你两眼瞪得老大，手足无措；那100个武装分子也眼睛瞪得老大，手足无措。一旦他们明白并不会有什么条款限制在自己头上之后，这些人就兴奋地开始乱来，为自己的行为找出各种高尚的理由来开脱，它们通常是：形成固定的游戏文化，进行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为推动产业做贡献，以及其它一些胡说八道的逻辑。

　　因此，在这种毫无准则可言的环境下，我们无法就任何意义模糊的行为做出指责。虽然隐隐约约地，大家都觉得事情不对劲，但你找不到任何一个书面上的定义，可以给这些该死的现象插一个“住手”的牌子。也许用愧疚和负罪感能让所有的恶行都得到纠正和改过，让人们痛哭流涕地忏悔自己以往的罪过，悔恨地谴责自己的内心，并且背负着这种告解用圣人般的善行鞭笞自己一辈子，让人们用他们的鲜血去治疗麻风病。嗯，一定是这样的。
　　
代练

　　你上一次对游戏制作者保持完全信任是什么时候？一度，我们将制作游戏视为神圣的事业，而那些开发者则充满创意和幽默感。许多优秀的作品都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带给我们以想象力上的享受。他们拥有丰富的经验，知道如何将游戏制作得恰到好处，在玩家即将感觉到枯燥的临界点改变游戏的方向，把他们的兴趣吸引到另一个地方去，既保证了作品的受欢迎度，又不至于让人感觉那只是让消费者无休止地浪费掉时间的泥淖。

　　现在事情就不一样了。强调商业化和利润最大化的市场把行业淘洗得残酷起来，那些有心作为、富有天赋的年轻人因为无法炮制产出丰厚的作品而不被重视；找不到灵感的开发商同时却在一遍又一遍地不惜使用过往的游戏模式来充数，最多也只是变化一下外表以向饱受压榨的市场再牟取一些利益。这种拧毛巾式的做法最终达到了麻木的饱和，玩家不再要求更多的构思，他们只要习惯了的陈旧模式。

　　虽然没有人说得出来，那老一套的、公式化的游戏性中有什么乐趣可言，但人们目前所做的，正是在升级、练功的单调过程中延续和重复。有些时候，对此的强调更是造成了恶性循环。人物的等级提升决定了他的游戏地位，决定了它的富有程度，决定了他的生存能力。当人们拥挤着登录进一个又一个免费的测试服务器时，他们很快就会找出各种最佳的升级方法，定下最合理的职业种族搭配，众人如一、按部就班、整齐划一地培养着毫无特异和个性可言的大众强者。当然，这一过程并非一蹴而就。大部分时间，你得先把等级提升上去。

　　游戏的设计者们看到了这一点，此外这也是个延长游戏时间、让玩家在网络里多困上一会的好办法。于是厂商和消费者在最佳升级的路线上展开了你争我逐的赛跑。每当一种新的偏门被发现，新的游戏就总有办法阻止人们如此迅速地到达人物的颠峰状态，继而抛弃那个已毫无咀嚼意义的游戏对象。直到最后，玩家和厂商的步伐达到了一致，他们之间将永远保持着那段不会变更的距离，两者以同样的速度，反复着升级和阻挠升级之间的搏斗。

　　不管怎么说，这种日式角色扮演的伎俩还是叫人讨厌。从初学者到小有所成的这段路，看上去一马平川，轻轻松松，然而一旦到了关键时刻，想要进行本质上的提升就变得异常困难。《无尽的任务》甚至以一个多月才能升一级为卖点，吸引那些富有自虐精神的偏执狂。大多数游戏的实质已沦落为时间上的比拼。当练功手段都变得无效起来时，人们的心理产生了躁郁的回归。有些人不转职升到了最高级，有些人一生只打最弱小的怪物，用微薄的经验点来满足天文数字一般的数值需要。游戏的乐趣已荡然无存。

　　自然，有人不会受困于这样的桎梏。以往我们只认为，游戏设计师能替我们打点一切，在合适的地方放置合适的怪物，让我们自然过渡从升级到挑战更高一级怪物的过程。甚至包括武器和物品的获得，都将遵照这一令人舒畅的程序。可事实并非如此，因此我们只能像头脑发热的革命者一样，自己来拯救自己陷进练功的圈套拔不出来的脑袋。

　　我们都知道起初代练这种职业并不存在。它听上去很傻，为什么要在自己还没有凌驾于游戏中所有角色之上之前，还去帮助别人达到这一目的呢？然而这里难免有利益驱使的作用。假如因此就给你一大笔款子呢？这和那些“不道德的交易”之类经典问题不一样，它不需要你抛弃任何原则，也没有人会谴责你的作风败坏。事实上这事干得光明正大，没有谁触犯任何法律或社会规范的准则。

　　还是有人觉得不对劲。一开始，这一行被称做角色养成。负责干这门行当的就像开了一家作坊，依照客人的需要炮制出各种符合条件的游戏角色，然后出售。整体上，这就好像你自己花时间买元件拼组一款模型，和你花更多的钞票来买行家已制作好的成品一样，两者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你同样省下了时间和精力，同样也为此付出了失去制作乐趣的代价，同样也因为自己的个人能力问题无法保证产品的质量。按这个逻辑，培养一个人物方便他人也不算什么糟糕的事情才对。

　　不过，要是具体到和金钱挂钩的话……

　　“我们是一个有组织、有效率、有纪律的代练团体，在短短的8个月间得到了迅速发展，也得到了广大玩家的热情支持。在这里我很感谢大家对我们的支持，我们将以更加完善、良好的服务来回报大家。”

　　这是好市民代练组织网站上的自我介绍。假如没有代练这个奇怪的衍生职业，好市民就和所有的个人网站没有什么两样，站长好市民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个人网站站长。但详细标注着联系电话、业务QQ、建行龙卡帐号、招行一卡通帐号及其户主姓名的页面，看上去一下子就充满了浓郁的商业气息。那句“具体价格QQ谈，大单子有优惠”更有一股讨价还价的味道。好市民的代练范畴主要包括《龙族》、《传奇》、《精灵》和《决战》4项。此外，还做过《千年》和《科洛斯》的业务。平均交易额每次都在2000元人民币上下，而一个月也能接到10笔上下的定单。最高收入，是曾赚取900美元的代练费。而另一个比较著名的代练组织ID堂，通常的交易额则在3000元，最高交易达到过6000元人民币。

　　眼馋吗？几乎所有的玩家都有同样的奢望，那就是将玩游戏作为自己的职业，不但能免去花费，而且不用担心日后的前途和依靠。代练似乎就是热衷于网络游戏的玩家心目中的“奢望职业”。可是我亲爱的，难道你不明白付出和获取是等值的吗？就在不知深浅的人们求道无门时，代练却不住地吐着苦水。

　　且不说社会保障的问题，学历的普遍不高决定了他们无法得到更优厚的待遇。这些相对而言比较廉价的劳动力，每个月的收入按照业绩提成。尽管单位工作的收费看起来比较高昂，然而组织一个代练团体，不仅需要租用工作空间，置办电脑，交纳网费，还有一切经营单位所必须的杂项开销。一个月的订单取决于职员人数，而职员的人数又制约了成本，在饱和的平衡状态下，相对那些平均月收入5000元的客户，这些实行每日12小时工作制的代练一个月的收入也只是1000元左右。代练市场还没有进入竞争阶段的情况下，这应该算是最景气的时候了。一旦网络游戏玩家养成了找人代练的恶习，同时游戏作品也滋长了这种无需自己动手的势头，那么员工收入，多半还要下降。

　　无限制地玩游戏能补偿这一切，是吗？好市民的800元月收入，建立在实行倒班制，一天工作12小时，每周休息一天的作息制度上。也就是说，平均下来最好的状态下，你必须每天在一个座位上坐12个小时，必须每天盯着一台显示器12个小时，必须每天把手腕搁在生硬的电脑桌上捏着鼠标12个小时，必须用磨出茧的手指按在油腻的键盘上12个小时，必须重复一遍又一遍的升级过程12个小时。这和游戏本身的设计初衷完全不同，它的经历过程并非能造成最终快感的渐升式，而是犹如阶跃信号那样，到达一个峰值后立刻从零开始，并且无限制地于横轴上延伸。没有变化，没有跌宕，没有更迭，没有起伏，一如背诵加法算式那样单调乏味。

　　可悲的是，你没有办法阻止狂热的人，就好像你没有办法在迷宫外指点没有线团的忒修斯。我们的代练认为，他们所做的事情就好像经营汽车配件、开设家政服务、贩卖烟酒杂货一样。不能说简单，也有不少挫折，但至少是门有模有样的生意。这些年龄在19到29岁之间的人，一本正经地接受着来自社会各界的询问，对所有了解和不了解他们的人阐述自己的观点：国外长时间《无尽的任务》和《暗黑破坏神》的业务延续，平均1500美元的月收入。当然了，日后的展望也不能少，创业初期整天连觉都无法睡好，脑中只有代练业务的创始人，梦想着日后能设定部门，提拔属下，正式进入服务业设领班、大堂经理，堂堂正正地跨入管理层。也许来一份盖着章的营业许可证，从新闻出版署和工商局办理一个正式的网络游戏代练商号……

交易

　　你进入一家网吧，那里面充斥着刺鼻的烟尘、汗臭、呼出的各种废气，以及吃剩下的东西的腐败气味。你强忍着走进去，想找个清净的所在干些自己的事情，身边的人却在大呼小叫，嘴里嚷嚷着术语一般的词汇，好像卫星发射失败现场的火箭专家。你不明白什么叫做“沙巴克”，不知道“灵魂”和“祝福”的所指，更不明白那些“0到1”、“1到3”之类的数字又是什么意思。也许那是一种技术名词，就好像“IP”、“接口”或者“协议”那样。

　　这些人大多都是无业的社会人士，间或也有几个轮休的工人，即便一两个工作时间正常的家伙，你也看得出来他们经常不把睡眠当一回事。有一段时间，你也很羡慕他们，因为他们能从早上九点一直在电脑屏幕前待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多，然后开始迷迷糊糊地停止身体大部分生理机能，就好像过热的电脑被迫停机一样。他们的餐饮通常和炒饭、康师傅方便面这些便于外卖或不影响游戏的食物联系在一起。你别指望他们有规律地生活，以正常姿势睡眠。他们甚至一天只上一次厕所，并且还从来不动用皮带上的解扣。

　　从某种角度上，我还是比较赞成网吧的严格管理的。这里就像从前的游戏机厅，土特产是不良分子和无政府主义者，是抵抗社会制度的发源地。比较起来，这些成年人的生活也就像他们打麻将、赌扑克牌、喝大酒一样，无非是下层社会聊以排遣空虚的手段而已。

　　所以，不要在这里给游戏强加什么高尚的华冠，它的淤污甚至连低级格式化都搓洗不净。这里盛行所有在正面声音里反对和排斥的一切：外挂、真人PK、夜不归宿的学生，还有线下交易。

　　和代练一样——甚至，你可以认为线下交易就是代练的一种衍生——从事这项活动的人，无论他们是否意识到自我行为的失当，都会有意无意地用荒唐的逻辑寻找让自己名正言顺起来的理由。最常用的方式就是搬出西方的例子，以此来推论国外的月亮不但圆，而且他们的榜样由来已久。

　　　
　　这样的字句，或许翻译成汉语就失去了它的冲击力，尤其是那句未满18岁严禁擅用。在那个盛产色情的国家里，如此的警示通常只有在卖弄肉欲的网站上才会看到。不过你现在进入的是一家RMT网站。

　　RMT，Real Money Trading，真实货币交易。它的意思是要你付美元、日元或者人民币，信用卡和支票不受理。这个日本网站专门从事《暗黑破坏神Ⅱ》、《无尽的任务》、《最终幻想Ⅺ》、《深邃幻想》、《魔力宝贝》、《梦幻之星网络版》、《卡米洛的黑暗时代》、《敢达在线》、《天堂》等各大时兴网络游戏的RMT业务。金额动辄上万（虽然是日元）。其交易模式无非两种：你提供款项，则由专人帮你培养游戏角色，达到要求后交付你使用；另一种，就是和代练完全不同的线下交易。E-BAY网站上输入相关的关键词，你就可看到有大量的乔丹之戒在贩卖。这种号称一个新建游戏中只会出现一只的戒指，现在已到了几乎量产的程度，以至于你只要付上20美元的票子，就能在相应的服务器里找到数量可观的商品。

　　如果你认为在我们这些疑心重、难以支付高昂信任的人中间，线下交易不大可能有发展空间的话，那么你就错了。在网吧里听到最多的声音就是买卖。人们讨论一个游戏的可玩性，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尝试后，假如你想要放弃这款游戏而又舍不得投入其中的那些时间、方便面、睡眠和排泄权的话，那么就会有人豪爽地开解你，让你把人物卖掉以解决问题。在游戏中难以得到的物品和装备也能以相同的手法来获取。只不过，这一过程似乎麻烦一点。买卖双方要打听对方的地址、姓名，以及一切看上去不大可能作假的信息，然后仔细揣摩彼此的诚意（当然，这种猜度完全建立在凭空的臆测上），并制订出各种银货没有办法两讫时的应急措施。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合同：

　　网络游戏ID交易合同

　　兹有某某某（卖方姓名以及身份证号码）出售网络游戏（网络游戏名称，所在区属，服务器缺一不可），角色名：（在游戏中显示的名称），内有装备：（写清楚主要的有价值的装备以及价值不高装备的粗略描述），尚且包含网络游戏运营商出售的点卡：（多少张，价值多少）。买方：（姓名以及身份证号码）。价格总计：（付给卖方的所有款项）。

　　某某某（卖方姓名以及身份证号码）承诺，当该网络游戏帐户在因为密码保护资料丢失密码的情况下，某某某完全负事后责任，无条件接受退款并且赔偿顾客损失。某某某承诺提供给城市代理的身份证，身份资料绝对真实。

　　某某某承诺，在买家因为自己单方面原因丢失密码的情况下，买家向控制中心提出书面申请，城市代理上门监督卖方取回网络游戏帐户的密码，并且交还买家。买方有权利书面申请取回密码保护资料。

　　买方在书面申请拿到密码保护而发生密码保护被修改的情况下，无法分辨是谁使用密码保护拿了密码，网贸www.jion.com.cn对该帐户的保护功能将仅仅局限于提供双方的身份资料，其余事项由双方自行磋商决定。

　　经手人：网贸www.jion.com.cn驻（城市名）代理：（代理姓名）

　　卖方盖章：

　　交易时间：

　　交易地点：（尽量在卖方的家中，要写详细地址）

　　附件：卖方身份证复印件一份。以及卖方身份详细记录一份，包括住址、家庭电话、工作单位、工作电话等，越详细越好。

　　此外，为了以防万一，Jion网还开具了这样的收据格式：

　　收据

　　今有网贸在线某某地城市代理某某某，代www.jion.com.cn收取某先生/小姐费用（金额）。该笔费用的用途是：……（如果代练业务……顾客给了一定装备……请写明）

　　收款人：联系方式：

　　付款人：联系方式：

　　日期

　　自然，它的法律效力，就同你在小馆子里吃饭没有索要到发票，结果拿到的那张油腻的手写小纸条，是一样的。

　　该死的……

　　荒唐吗？是的，会有很多人诚挚地觉得，他们从此可借这种方式得到物质生活上的改善；会有很多人用闪着光芒的眼睛凝视着你，恳请你同他们合作，一起携手创造一个规范而井井有条的市场环境。与此同时你却觉得事情很扯淡。

　　我一直不明白人们为什么寄那么多希望于这些虚无的事。也许下一次的服务器调整，所有人都能拿到凝霜、青骨卡和乔丹之石，那些花费纸钞的人多半只好发挥阿Q精神聊以自慰；也许外挂和私人服务器的结合，基本上就能免除升级和练功的痛楚，就好像中西医治疗某种顽疾那样，把代练和他们的客户统统根除；也许你过多地投入到角色扮演中，以至于造成恶性的心理暗示，连精神病医生都没有办法成功地让你相信自己并不是个姑娘……网络游戏什么都有：虚拟的货币，虚拟的角色，虚拟的经济，虚拟的社会；可又什么都没有，因为人们用真实的货币交易，对屏幕前的家伙饱以老拳更能解气，在游戏中污言秽语在现实中却是个失败的窝囊废。有时候你会纳闷这一经济利益最为丰厚的产业，究竟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预兆很早之前就曾出现过，那是《模拟人生》仿佛克隆人那样惊诧了整个行业的时候。人们问自己也问别人，我们的生活是否会为虚拟所取代，现实的意义又何在？却没有一详细的答案。现在人们又在问自己也问别人，虚拟的一切是否又会为现实重新占领，申请新帐号的必要性又何在？

　　好吧，你将不再需要支付月费、不再为物品和装备烦恼，不再有一些在起名字上甚是欠缺想象力的朋友，不再为外挂和无耻的骗行化身正义的使者与和平的代言人。你的生命将变得一片灰色，你食无味、寝无时、坐勿倒，立勿起，你的人生没有了意义，你下载不了更新档，那么过不过日子也就无所谓……我们放弃这些人。

　　当事情发生时，请先不要找出对象加以责备。这种行为往往是逃避责任的一种伎俩。网络游戏并不存在任何罪过，它适应人的需要而存在。是我们自己创造出了弗兰肯斯坦，指责它是怪物并人人诛之的行为更加无耻。你并不能把自己从大群体中区分开来，无论你对它的意见是怎样的。大部分人需要网络游戏的慰藉，并不意味着就有人可跳脱这个群体责骂剩下的那多数派，来证明自己的正确性。

　　因此，上帝宽恕所有人。谁也无法提出有效的解决办法。这不是议论文，提出分析解决问题，然后天下太平。互相瞧不起的链子一环连着一环，你我都在上面。迫于武力上的压力我无法指着鼻子斥责那些虚度时光、素质低下、只知道玩《传奇》的网吧族；迫于文化上的权势他们则无法把简单的粗话和直截了当的暴力行径发表在《大众软件》上同我叫仗。我们都有罪。

　　既然如此，“罪”究竟是几条也就无所谓了。人们是很复杂的，他们没有那个一身鲜血的混蛋、冷静得让人忍不住想揍的凯文·史派西那样富有戏剧脸孔。惟利是图的商人并不矮胖，也不显而易见地搓着贪婪的手，然而他们不会关心社会问题是否会因为网络游戏而败坏，只在意同时在线人数的多少；贪得无厌的玩家并非就是上帝，他们自私地认为一切都应该围绕自己运转，包括开发商、运营商和《大众软件》；至于我，也完全不像你想象得那样公平、公正、公开，一篇文章对事实的影响很可能比黑上一通服务器大不了多少。相比之下，我们主观上认定的原罪，那些糟糕的、诱人的、腐蚀心灵的、优秀的、容易上瘾的、肮脏透顶的、社会现实道德问题严重的——网络游戏们，就好像羊羔一样无辜。

------------------什么时候才能迎来重生呢...;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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